畸恋,耗尽我十年青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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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布时间:2005-08-02 11:35:20
她跟他同居的时候,不知道他是有妇之夫;知道真相后,她痛苦过,甚至自杀过,但最终仍然没有离开他。她当了十年的“第三者”,还为他生了一个儿子,但最终却主动将那个男人还给了他的妻子。
讲述:佳妍(化名)性别:女年龄:31岁学历:职高职业:个体休 闲 居 编 辑
采写:楚天都市报记者毕云、通讯员王汉玲
佳妍(化名)穿墨绿色套裙,气质很文静;人很瘦,笑声却很爽朗。坐定后,她语速很快地说:“你一定很奇怪为什么我这个‘第三者’还可以笑出来吧,其实我为了这个错误,付出了很大的代价,我这几年是在泪水里泡过来的。如果当初我知道他已结婚,是决不会和他在一起的。”
看来佳妍是位很健谈的女子。
家贫,放弃艺术梦想
我出生在重庆,虽然家在农村,但父母视我为掌上明珠,母亲是幼师,我从小就对唱歌、画画有着浓厚的兴趣。六岁那年,母亲不幸得了重病,家里用尽所有的积蓄。
1992年,我考取了四川美术学院,可是学费太高了,只得忍痛放弃。我很伤心,一个人去卡拉OK厅唱歌,想把心中的不快全发泄出来。歌厅的老板是音乐学院的一位声乐老师,当我准备离开时,他叫住了我,说愿意免费收我做他的学生,并介绍我去师专复读。我没辜负恩师的期望,顺利地考取了四川师范学院音乐系。可是音乐系的学费仍旧太贵,我不得不再一次放弃理想。后来我到恩师开的卡拉OK厅里当了歌手。
一天晚上,我唱邓丽君的《云河》时看到一个男人坐在角落里,身上的一套牛仔装脏兮兮的,他无力地靠在椅背上。没有一个服务员愿意给他端茶,因为服务员给客人端茶水是可以得小费的,但他的样子看起来很落魄,谁愿意去搭理他呢?我唱完歌后给他送去一杯茶,好心劝他不要再来这种高消费的地方,他默默地看着我,没说什么话就离开了。
第二天,我接到了生平第一个电话,是他打给我的,在电话里我知道了他的名字——永浩(化名)。他关心地问我为什么会在那里工作。不知道为什么,我竟然把这些年的辛酸都告诉了这个只有一面之交的陌生人。
当天下午,永浩再次出现在我面前,他要我有困难就去找他。我很感动。以后他常会打电话来问候我,在天气变化的时候,他一定会来电话提醒我注意添衣保暖。长这么大,除了父母从没人这么关心我、体贴我,正值青春妙龄的我慢慢对他动了真情。
初恋,爱上的竟是有妇之夫
我把永浩带回家,父母都很喜欢他。永浩告诉我们:他很小的时候父亲就去世了,但他很争气,在城市里有一份稳定的工作。
一段时间的相处后我们同居了。一天他的老乡无意间说出永浩在老家已经结婚,还有两个孩子,我大受刺激,不会喝酒的我灌下了一瓶白酒,醒来后我发现永浩守在床边,我和他吵,他却一声不吭。我悲愤不已,连鞋都没穿就从家里冲出去,跑到河边想都没想就跳了下去。也许我命不该绝,一个老渔翁救了我。
我回到父母那里。本想就此了断这段感情,谁知永浩再三向我保证他和妻子芳萍没有感情,一定会和妻子离婚。我只有先跟他回去了。
永浩和芳萍谈了好久,最后他们决定离婚,我便在永浩的外婆家等他们回来。可是,他们回来后告诉我婚没离成,芳萍将我和永浩身上的所有财物全都拿走了,然后对我说:“你们走吧,这个男人我不要了。”我俩身无分文,只得徒步从村里走回城里。
因为我们的事,永浩辞职了。永浩在老乡的帮助下到武汉来做渔具生意。我本想趁这一次分离和他彻底断开联系,便故意躲了起来,后来听说他专程回来找了我七天七夜,我又心软了,见了他。他在我面前跪下哭着要我和他一起来武汉,我再一次被他打动,1995年10月,我随他来到了武汉。
佳妍不再有笑容,有些哀伤地说:“其实我不知道他是有妇之夫时,是真的很爱他,他长得很高大,五官端正,对我又体贴入微。对一个只有21岁、情窦初开的女孩来说,他就是我心目中的‘白马王子’,可是这个‘王子’却欺骗了无辜的‘公主’。”
蒙羞,尴尬的三角关系
我们租下房子后,已无任何积蓄,只能在他老乡的渔具店里打工,凭着两人的努力,一年后稍有积蓄。1996年,我们自己开店做起渔具生意。生意很好,生活似乎一点点露出曙光,但永浩的妻子芳萍却找到武汉来了,我的生活突然晴转阴,更要命的是那时我已怀了永浩的孩子。
我决定退出,让他们夫妻一起做这个渔具生意。可是没有人敢随便租房子给一个外地的单身孕妇,无奈我只有回到永浩身边等待孩子出生,三个人尴尬地同住一个屋檐下。
1997年3月,我生了个儿子,孩子长得很漂亮。尽管我身体状况很差,但一坐完月子,我就想带着孩子离开。出人意料的是,芳萍竟然不同意,怎么都不放我走。
我表示无法理解,佳妍苦笑一下说:“我想,也许是因为芳萍没有文化,她怕我一走,这个渔具生意做不下去。”
芳萍从家里拿来一笔钱加入店铺。她说只要永浩不跟她离婚,她不管永浩和我的关系。我想,等我教会她做渔具生意后再走,也许算是对她的一点补偿。
我教了她整整三年,店里的生意变得很红火,周围好几家店都被迫关了门。后来,永浩和芳萍的女儿初中毕业后也来武汉了。见她们母女俩学得差不多了,我就自己在外开了一个零售店准备和他们一家彻底分开,我对芳萍说:“以前是我做了‘第三者’,现在你们一家人团圆了,我还你们一个完整的家,这些年的财产,我一分钱都不要,就算是我对破坏你们家庭的补偿吧,也希望你们别再来找我了。”
我带着儿子离开了永浩,但永浩仍不断来找我。2002年10月,我问他到底想怎样解决这样尴尬的三角关系,没想到他竟然说:“就这么过,没什么不好的,用不着离婚。”对于这个男人,我彻底绝望了。
我接受了朋友给我介绍的男友成杰(化名),他为人很老实,也愿意接纳我们母子。但我和他的交往很快就让永浩知道了,他威胁我不准和成杰来往。后来,永浩将儿子从我身边带走了,送回了重庆乡下老家,不让我们母子见面。
我现在做梦都在想儿子,等我有了一定的经济能力就把儿子接过来,我要好好培养他,我没能实现的理想,希望儿子能替我去实现。
佳妍一直很冷静,像是在讲别人的事,这种冷静让我很惊奇,是不是生活的磨难已经磨蚀尽她心中的最后一点激情?临走之前,佳妍长叹一口气说:“我真没想到我一生当中最宝贵的青春时光就耗在这场错误的爱情中,当初怀有的美好理想已经无法实现了,如果能够重来一次,我决不会做‘第三者’。我和所有女人一样渴望有一个安安稳稳的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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