情感:研究生和农家女的爱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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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布时间:2007-05-16 08:25:06
华峰(化名)的难题,很多恋爱中的年轻人都遇到过,我几乎天天都会接到这样的读者来电:“我们很相爱,可是她(或他)父母反对我们在一起,怎么办?”这个古老的难题,在这个时代反复出现似乎很没有新意。但华峰的难题有些特别,因为他是武汉某名牌大学的研究生,而他的恋人却只是个农村姑娘。他会遇到什么样的家庭阻力,我们就不用费劲去猜了。
眼前的华峰标准的学生装扮:宽松舒适的休闲装配活力十足的运动鞋,简洁而有朝气。见面没寒暄两句,华峰便迫不及待地讲起了自己的恋爱苦恼,他说他现在就像一只风箱里的老鼠,夹在女友和妈妈中间两头为难。休 闲居 编 辑
我晕在她的酒窝里
我和桃子(化名)是2000年夏天相识的,那是我大三的暑假。暑假回县里的老家休息本是一件快乐的事情,我却被不知缘由的皮肤过敏症闹得心情全无,妈妈催着我上医院,我就近找到家楼下的一家小诊所。
桃子是诊所里的护士,闲谈中我得知桃子家在农村,她在县里的中专学过医,毕业后找不到工作就来到表哥的这家诊所帮忙。桃子大大的眼睛,亮晶晶如一汪清泉;樱桃小嘴,轻轻一笑就会露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。第一次见到桃子我就有一种异样的感觉,可能这就是所谓一见钟情吧!
打点滴时,我静静地坐着看桃子给别人拿药、擦药、打针……忙碌中的桃子像一朵兰花悄然绽放,她娇小柔美的身影,让一道道原本繁琐的工序像一幅幅美丽的画面流动起来,她偶尔的一个微笑也能让我在她浅浅的酒窝里晕半天。
我经常有意地找桃子聊天,跟她讲一些大学里的事情,每次桃子都很认真地听我讲完,然后给我一个赞赏的微笑,那一刻我恨不得把我所知道的东西全倒给她,讲上三天三夜不停息。
可惜三天后我的病就好了,我第一次有了渴望生病的念头。几天后我鼓足勇气约了桃子出来,但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,桃子看我欲言又止的样子以为我又生了什么病,她大概以为我的病难以启齿呢,我借题发挥地说患的是“相思病”,桃子白净的小脸顿时真变成了一只熟透的桃子了,我屏住呼吸等待着她下一秒钟的反应,心里七上八下的。过了一会儿,桃子抬起头,给了我一个娇嗔的微笑,我又在她可爱的酒窝里晕了。
“跟桃子出去了好多次,我都没牵过她的手,我只要看着她在我身边就会感到很踏实。”华峰羞怯地笑了,“大概是约会十几次后,我拉起了桃子的手,只是想碰碰她,没有一点非分之想。”停顿了一会,华峰又强调了一遍,“一点非分之想都没有”,很认真的表情。
那个暑假是我最开心的一段日子,但很快我异常的表现就引起了我妈的怀疑。得知我和桃子的交往,我妈说我太小还不懂事,现在应该以学业为主。我当然知道这只是她反对我跟桃子交往的一种冠冕堂皇的托词。
回学校后,我对桃子的思念一天比一天浓,我瞒着妈妈继续跟桃子交往,一直到2001年7月我毕业时,我都和桃子保持着密切的联系。
一起走过的风风雨雨
“现在回想起来,如果那时真的听了妈妈的话,断了和桃子的来往,也不至于到今天这个局面了。”华峰言语中透着些许悔意,我正想追问他是不是有些后悔,他适时地补充了一句:“用情未深时的离开对彼此的伤害都要小一些,如果没有我们一起走过的那些风风雨雨,也就不会有今天的难舍难分了。”
毕业后我去了江苏的一所民办高校。学校刚刚成立,一切都还没走上正轨,为了让学校正常地运转起来,我们刚去的几个老师什么都要做,有时甚至是充当免费的清洁工。桃子知道后,二话没说,当天就收拾行李赶到我的学校,看到我又黑又瘦,桃子的眼泪刷刷地流了下来,那一刻我是幸福的,我庆幸自己拥有一个懂得心疼我的女孩,我在心里发誓照顾她一生一世。
我们在外面租了一间房子,过起了小夫妻的生活。房子虽小,可桃子总把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。就是在这简单的家里,桃子也能变魔术似地给我做出丰盛的饭菜来。
那时我们什么都没有,听收音机就是我们唯一的娱乐方式,我听新闻,桃子听娱乐节目。每天早上桃子都送我出门,晚上回家时她又会跑到公共汽车站去接我。每次听着桃子给我开门的那种熟悉的声音,闻着家里诱人的饭菜香,我一身的疲惫都一扫而光。
桃子没有工作,在异地他乡也没有朋友,很寂寞,只要是周末我都会尽量陪着她。桃子家里很穷,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,房子也是住了几十年的破房子,还有一个弟弟在念书,可桃子从不当着我的面提起这些。
2003年,我考上了研究生,结束了两年的打工生活回到母校继续念书。去学校之前,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带着桃子回家,希望妈妈能够认可我们的关系。可妈妈一听说我瞒着她已和桃子交往了两年,当场就气得晕倒了。
幸运的是妈妈最后醒了过来,医生警告我们说妈妈血压很高,以后不能再让她受什么刺激,否则会有生命危险。妈妈拉过我的手说,辛辛苦苦地供我上大学、念研究生,就是希望我以后过上好日子,桃子和我不论是学历还是家庭背景都相差太大。妈妈见我不置可否,妈妈甩给我一个最后的选择:“如果你还要跟桃子继续来往,就不要认我这个妈!”
我发现,华峰一直在说他妈妈,没提他父亲,便问了一下,他说他父亲对他的恋爱不反对,但家里说话算数的还是妈妈。
母亲和女友我该选谁
我试着放弃桃子,可我做不到,分开几个月后我们又走到了一起。
桃子今年24岁了,在农村算是大龄青年了,她家乡的人都知道她和我的关系,谁碰到都会问她什么时候结婚,众人的好意压得桃子快要精神崩溃了。
一直平静的华峰用手烦躁地敲了敲面前的桌子。“我真的不知该怎么办,只要我一闭上眼睛,我就开始想这个让我坐立不安的问题。”
华峰用手揉了揉太阳,我注意到他重重的黑眼圈,“以前我总以为这样的梦境是电视剧中骗人的把戏,现在它却真实地发生在我身上。”
有时真想打个电话叫桃子过来办结婚证,不管父母怎么说,和桃子以后的路再辛苦再困难我也会尽力走下去,担起我应付的责任。这样想之后,我又仿佛看见妈妈被我气得昏倒在地不醒人事的情景。
我建议华峰能不能找一个两全齐美的办法,他很肯定地说,他妈妈是绝对不会让步的,但他又真的不想做让桃子伤心的事情,这正是他的痛苦所在,“可谁能帮得了我呢?”华峰习惯性地又说了这么一句。
【记者手记】古老的问题
楚天都市报记者毕云
父母对儿女爱情的干涉,是个古老的问题。从汉乐府民歌《孔雀东南飞》开始,那个痛苦的焦仲卿的身影就一直以男女不同版本游荡了两千多年。
中国父母对子女寄予了过多的期望,往往希望儿女能弥补自己的人生缺憾。因此,对儿女的事业婚姻有较多干预。
中国父母是最在意儿女的,一般父母理解的幸福是有好的事业前途,有好的婚姻,而所谓好婚姻就是双方都很强势,如果是女挑男,当然要对方有才华有经济实力;如果是男挑女,当然希望对方相貌姣好,性格温顺。这是一种比较量化的幸福观,看得见,摸得着,有可比性。可是,爱情,往往不是以量化的形式出现。桃子的一个酒窝就可以让华峰晕了,她有没有城市户口,对华峰来说已经不重要了。
是题就会有解,无论多难。华峰最终总会有一个选择的,虽然他现在是这么痛苦无奈。我无法给他答案。无论选择什么,都是他自己的人生。只是希望他无悔无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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