婚恋男女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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失败的初恋让我练就一身本领 采写：记者张庆通讯员赵靓 讲述：栀子(化名) 性别：女休 闲 居 编辑 年龄：23岁 学历：本科 职业：广告设计 时间：9月3日13：00 地点：汉口某麦当劳 栀子(化名)的出现让我惊讶了一把。她真的好可爱。毛茸茸的头发黑得深不见底，尖尖的下巴由里到外透着灵气，鼻梁上还散落着几颗小巧的雀斑。她的背包上挂满了小玩偶，走起路来叮叮当当响成一片。 栀子坐下时很安静，她的嘴角抿成弯弯的一道月牙儿，轻轻笑着，牙齿很漂亮，洁白整齐。当我欣赏地盯着她看时，她轻声对我说：你可以尝试把刘海剪成不对称的形状，肯定很好看。呵呵，栀子是学美术的，无时不用艺术的眼光来观察一切。她还拿了很多画作给我看，风格很哈日，很粉红，很女生。 在我很小的时候父母就离异了，我一直跟爸爸生活。也许是少了妈妈在身边的缘故，从小爸爸就教我做人要坚强。 记得很小的时候，爸爸总是带我到处爬山，他说爬山可以锻炼一个人的意志力。所以，每每我在山顶上俯视那些坐着轿子登山的大人时，我都有一种自豪感。 我很喜欢表演。中考后我瞒着家里人考艺校，没有经过一天专业培训的我竟然一路冲到了最后，艺校老师点名要我，可我还是拒绝了。因为我知道家里人不喜欢我往这方面发展。但那一刻，我有一种登山时的征服感。从小，我就注重过程，至于结果，我看得很淡。 高中毕业后，爸爸让我进了一所大学的美术专业。对于画画，我也一直抱有兴趣，这个结果还不错。我尽情地在纸上描绘一个又一个幻想，当然也会画我梦中的白马王子。 我开始不断地收到一些男孩子的情书，甚至有的是当面表白。每当遇到这种事时，我都有些畏惧，我很怕我的回答伤害他们，所以每次我都尽量把话说得婉转，尽量做到我自认为的“零伤害”：“对不起，我现在还不想谈恋爱，我们应该以学习为重。” 多年来，我在很多方面都表现得自信十足，唯独感情，我总是畏畏缩缩的，可能是父母的离异给我带来的阴影吧，我从没涉足爱情。我知道背后同学们说我是“冷美人、假清高”，我用沉默回应他们，然后在我的画册上画下一个个我心中的花园。 “我是典型的缺少爱又不敢爱的人。”这么年轻的女孩，为什么要说这么沉重的话呢？栀子是让人忍不住想去呵护的那种女孩，不该在爱情面前却步的。 3年前的初夏，我正值大三下学期，突然对跆拳道非常感兴趣，于是报了一个班，利用业余时间学习跆拳道。 可能很多人都会觉得我很荒唐，大家都在忙着考研找工作，怎么就我“不务正业”呢？可是，只有在练习跆拳道时，因为疼痛而爆发出的呐喊才能让我感觉到自己的勇敢。 跆拳道是相对于柔道、搏击来说，最讲究美感的一种运动。它的可观性很高，腿法很漂亮，同时还可以锻炼一个人的吃苦精神。 刚开始的学习是枯燥的，因为是重复的基本动作：劈横叉、竖叉。我头都是大的，我的骨骼根本已经硬化了，看着少儿组的小朋友那么轻松地劈了下去，我心里十分着急，每天回到家，我都一个人练习。虽然肌肉拉伤时很疼，但我硬是不服输地坚持了下来。 初级课后，换了一个新教练教我们。他叫末力(化名)，人长得很帅，用我们的术语来讲，就是脸部线条明显，适合做模特。可不知道为什么，上课时他总是一副臭脸对着我们。每一个动作都严格要求我们做到位，不管谁偷懒都逃不过他的火眼金睛。我不喜欢他，甚至有点怕他，所以每次站队，我都尽量站在最后，生怕他点到我。 后来听道馆的人说，末力27岁，是跆拳道黑带三段。早在读书时就已经开始在道馆做兼职教练了。 好了不起的人哦，当我还在伸手向家里要钱的时候，他就已经可以养活自己了。我开始对末力的印象有了一点点改观。虽然还是不敢站队的时候跑到前面去，但我总会时不时地偷偷瞄他一眼。慢慢地，我发现，他只是把外表装得挺大人，骨子里还是个孩子。虽然他是老师，可他一点老师的架子也没有，上课的时候是一板一眼，只要一下课，他可以玩得比谁都疯，道馆里没有一个人不喜欢他。 回到家里，我会时不时地想到末力，然后，我会把他训学员的样子用漫画的形式画出来。如果他哪天对我好点，我就把他画得像流川枫，如果他哪天训了我，我就把他画成安西教练。 不知不觉地，我的画册已经积累了厚厚的一本末力的漫画了，这时我才发现，我已经喜欢上他了。 “我很慌乱，我不敢告白，因为我怕得到像我拒绝的人一样的下场，我开始躲避他。可越这样，我越是想他。”栀子的眼睛腾起一阵轻雾，迷蒙得让人产生时间静止的错觉。每个小女孩都会经历这样一段纯纯的暗恋期吧。让人迷茫，也让人长大。 后来，我把一周三次的课变成了每天都上，这样，我就有更多的时间看到他。可我就只能看着他，虽然没有任何师生交流之外的沟通，但就只是远远看着他也好。 有的时候，真的是上天给我制造机会。一次，课间的时候，我发现末力一个人在角落里发呆，眼睛红红的，我大着胆子走了过去。原来，他的女朋友出国了，可能不再回来了。我是个没有一点恋爱经验的人，根本不知道怎么安慰失恋的人，但我想就这样在他身边默默地陪着他也好。就这样，我们无声地在角落里呆了很久。 那样的一场沉默，将我和末力的距离拉近了不少，此时我们才发现彼此的家在同一个方向。不知从什么时候起，下课后，我们总是一起回家。跟他一起在路上的聊天很轻松，不会有一点压力。但我为此付出的代价也是“惨重”的：我成了他在班上重点盯防的对象。他经常拿我当典型，用来教育那些小学员们，虽然很让我没面子，可我也不会怕他，总是在他背后做鬼脸，把他气得半死。 末力的胃不大好，总是有一餐没一餐的。我不忍心看他这样，就每天给他送饭来。不是吹牛，我的厨艺可是一流。每周七天，我变着花样做东西给他吃。因为我给他送了饭就要赶回学校上课，很遗憾，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吃饭时候的样子。但至少让我满足的是，每次接过我递过来的饭盒，他都会不好意思地淡淡一笑。虽然没有一句言语，但我的心满是欢喜。能看到自己喜欢的人对自己笑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啊，我总是这样对自己说。 “我会想象着末力吃东西时的样子，然后把它画成漫画。”我看着栀子的画册，每一个相同的末力，都在夸张地吃着不同的食物。我注意到，整本画册没有一个末力的素描。栀子说是末力不让她画。也许，这是这本记载着栀子初恋情怀的画册里唯一的遗憾吧。 全道馆的人都知道我每天给末力送饭的事，大家也都有意无意地把我们说到一起去，每次末力都笑笑就走开了，从不接腔。我搞不懂他心里在想什么。 终于，在好朋友的怂恿下，我对末力表白了。本来我就没有什么自信，果真，末力的话狠狠地刺激到了我：“不好意思，我现在不想谈恋爱。我是教练，我的心思在道馆。而且你还在念书，现在找工作这么难，你要好好学习，我不想你因为我分心。" 末力拒绝我的台词好熟悉，几乎就是以前我拒绝别人时的翻版。我现在才意识到，我当初自以为对别人的伤害降到了最低，其实对方的心还是生疼生疼的，我感觉到了生活对我的嘲讽。 那段日子我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，我的初恋就这么稀里糊涂地结束了吗？了无声息，从头至尾都没有在末力心中激起一丝波澜。 为了转移注意力，我开始专著地练习跆拳道。我比每一个人都勤奋，我的双脚经常因为过度练习而变麻、变肿。也只有这个时候，泪水才会混在汗水里面，悄悄地流下来。 很快地，我就从白带晋升到了绿带，是晋升最快的学员。作为教练，我的成绩本该让末力高兴。可换带的那天，我没有笑，末力也没有笑。我们的表情都很复杂。可是，我们又倔强地只字不提。 我和末力的关系变得越来越尴尬了，我不想看到成天愁眉苦脸的他，我喜欢他笑的样子。后来，我换了一家道馆继续练跆拳道。我想，只要他不见到我，一定会开心许多。而且，等到我毕业的那一天，末力应该就不会拒绝我了吧。 两年前的夏天，我终于毕业了，在一家广告公司找到一份设计的工作。如今的我，在工作上已经小有成绩，应该不会再被末力看轻了吧？3个月前，我重回到当初的道馆找末力，才得知他早已辞职了，就在我走后不久。据说是状态不好，主动要求离开的。 从那之后，尽管我费尽心机，再也没有得到末力的任何消息。 我来找你，就是想将这篇讲述作为我青春时代的一个纪念。虽然我和末力手都没有牵过，但我依然把他当作是我的初恋。是他让我第一次勇敢地将爱表达出来，虽然是失败的经历，但我依然感激他。 记者手记 你曾爱上哪种运动 有的人会因为一个人而爱上一种运动。明明很难理解为什么22个人要拼命抢一个小球，但为了陪男友看足球，也成了半个伪球迷。明明恨死疲于奔命般的狂跑，只因心怡的女孩穿网球裙的样子性感可爱，而每天傻乎乎地到网球场喜滋滋地报到，回家再哼着小曲在灯下笨拙地缝补穿破的白袜子。 有的人则会因为一种运动而爱上一个人。因为着迷于游泳，所以对那个边游泳边讲笑话，还能边朝你身上泼水的人，由佩服升级为爱慕：他怎么能同时做这么多事？每天去健身房做运动，跟着台上的女教练做疯狂的扭摆，以及永无止境的跳跃。回家后，一挨枕头便沉入梦乡。梦里的草地上，亮晶晶的全是女教练的汗水，星星点点的花儿则是女教练鼓励自己的笑容。 有运动作为背景的爱情，总是那么清新健康。即使无疾而终，也落得一身好本领。像栀子这般外表柔弱的女孩，能有一技在身，不知她是该感谢跆拳道呢，还是该感谢末力？ 能让我们成长的人和事，总是值得感激的。虽然，有时结局不是那么完美。 |